蟊贼不立危墙之下！rn 自打杀了艾举人全家做贼以来，李某人一直这样告诫自己。如今来到山东，他对各路友军的情况心知肚明。rn 天津兵—土鸡瓦狗！rn 巡抚郑宗周，更是个满脑大肠的废物。rn 历史上孔有德杀害黄龙全家后，移牒天津道，表示造反是因为士卒讨饷，被逼无奈，现在我想做个好人，请抚台派个人来商量。郑宗周大喜，连忙写信，只要你反正，什么都好说！然后他派去接收叛军的部队就被杀光了。郑抚台恼羞成怒，召集皮帅黄龙攻打耿仲明。rn 大败！rn 耿仲明的弟弟耿仲裕，在黄龙部下为将。rn 临战之际率军反水，一面乱箭射杀排头战锋队，一面攻击后军。rn 黄龙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嘴上喊着要大义灭亲的好部下，竟然是打的背刺算盘！rn 皮军崩溃后，天津兵当场跑路，郑宗周目瞪口呆。rn 好在天津兵不像淄青军这么无情，乱军之中不忘带着长官出奔。rn 随后，天津、淄青、皮岛三部溃兵作乱！rn 抄略百姓，杀害商贾，拷打地主，奸淫民女，整个鲁东乱成一锅粥。rn 总监高起潜不能止。rn 不久，为了挽回朝廷尊严，高起潜率本部禁军出战！rn 行军于寿光，担任先锋的京营神武军碰到了一群洗劫百姓的溃兵，于是出兵击之，天津卫大恨之，打死神武兵数百。神武军大哗，邀螣骧营、府军左卫、三千营及虎贲十二军火拼天津兵，高起潜派人劝阻，士兵不听。rn 诸军火拼数日，直到北朝监察御史袁继咸出贬经过山东，了解情况后以朝廷名义强行弹压：“骄横如故，当召直隶大兵共讨之！”诸军才停止火拼。rn 监察御史前脚离开，淄青军再溃于昌邑。rn 乱兵略青州劫聊城，骑卒甚至闯到了阳谷县。rn 长官朱大典不能止，军士爽了半个月，直到听说河朔有兵来讨，方才罢休，跑去东平府找朱大典集合。朱大典指望大伙儿灭了耿仲明，只能一通恩威并施，杖了几个千户了事。rn 不久，高起潜命令出兵，军头们说：“一旦战败，我们死了也就死了，道台怎么向朝廷交差呢。”rn 朱大典觉得也是，于是不动如山。rn 其他各路部队更是一言难尽。rn 东海兵次吴桥造反后，山东总兵出师平叛，士兵临阵反叛：“我等从军，所求不过粮饷，今欲借大帅首级一用，转危亡为富贵耳！”rn 张可大的部队就这样倒戈，跟随叛军一起围攻大帅。rn 身为老锦衣卫，张可大有锦衣卫的骄傲，rn 若是今天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这个齐国大帅也当到头了，倒不如拼死一搏，便是输了，至少也不负皇恩。五百多锦衣卫仅寥寥数人突出重围，赴北京报信，余者全部殉国。监军宦官畏罪自杀，张可大杀死妻妾后上吊身亡。rn 张可大败亡的消息传来后，全省恐慌。rn 就在这样一个个令人无比匪夷所思的神逻辑闹剧下，消灭东海叛军集团的联合军事行动，足足进行了两年，最后以耿仲明之辈主动放弃巢穴投奔建奴而告终。rn 这是何等离谱的明末闹剧？rn 要说欠饷，大明对不起天下军人，唯独对得起辽人！崇祯一朝十七年，朝廷再艰难也不曾短了辽军粮饷，直到闯军围城前，朝廷诏辽军勤王，吴三桂讨要开拔费，朝廷还竭力凑了一批财货送过去。登莱兵虽然驻扎在山东，但也隶属于辽镇，史册新饷司度支案卷朝廷对登莱的粮饷支付记录一直可以查到十五年，虽然大多没按时，但每次都是给足了的。rn 朱由检对得起辽兵，但辽兵对不起朱由检。沈阳、浑河、大凌河、广宁、塔山、松山、锦州……每有战，无不是辽兵先跑，像模像样打一场，就缩在城里不出去。鞑子攻城就走，就留下四川、浙江、河东、陕西、湖广来的客军玩命。有人说，既然辽军这么没用，那又是谁在坚守辽东？李师道很想问，既然他们防守了，建奴又是怎么五次入寇关内的？又是怎么大摇大摆从遵化进入蓟州的？rn 虽然其中不乏何可纲、黄得功、左良玉、周遇吉这样拿钱就认真卖命的，但更多的，都是王承胤这种一摸就叫、一碰就跑、一打就溃的混账东西。历史上大凌河会战，祖大寿缩在城里捕杀老百姓为食的时候，孙承宗高呼拯救祖大寿，没几个人理他。rn 因此这一回，李某人打算先给友军们上上课。rn 等把友军们教训完了，直接开赴登州，宰了耿仲明这个狗汉奸。rn 至于淄青兵。rn 为了方便朱大典更好统带，李师道下了毒手。rn 打！rn 喜欢嫖妓、买醉、抢劫、衣冠不整？打到你站得好队为止！rn ……rn 朱大典见魁字营方向燃起滚滚浓烟，知道李师道已经闹出了大乱子，虽然很痛快，但本着不让事态不扩大的原则，典宝带着属官赶往军营劝阻。rn 谁知刚出城门，山字营大将李士元便匆匆忙忙跑到跟前哭诉道：“反了，甘肃佬彻底反了。他们冲进末将的大营，乱棒打杀，随意抄略，末将毫无防备，损失惨重啊！”rn 朱大典闻言心凉了一大截。rn 兵备衙门一众文官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李师道痛击友军只是想籍此跟大伙儿讨价还价以求更好的待遇。rn 谁曾想李师道是真要叛乱！rn “道台，我看这李师道也是头饿狼啊，不能纵容！”rn 他们已经冲进李士元的兵营砍杀，这已经坐实了叛乱的罪名，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rn “道台，现在该怎么办啊！”rn 朱大典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抓着袖口。rn 听说李大帅杀人，典宝整个人也懵逼了。rn 他早就听说了李师道的外号，河西李匪帅过境—粮食牲口一扫光！rn 匪帅！rn 跟高迎祥相比，这厮只是不杀人而已，同意“派捐”就能免除家破人亡的灾祸。rn 万一这家伙是真想抢劫，自己再这么纵容下去，真的好吗？rn “算了！”rn 朱大典一挥手，深吸一口气道：“先去会会李师道吧！”rn ……rn “杀光他们！rn 李师道的四个嫡系军营的士卒一拥而上，和李士元、王进忠、薛长功等人的六营淄青军绞杀在一起。rn 像这种大规模的近身肉搏根本没有什么阵形可言，完全是捉对厮杀。rn 李师道要是布阵，摆个什么雁回、偃月、中矩、八门阵，对友军痛下杀手，那就真是叛乱了。这种大规模的无限乱斗，按照明末剧本，还可以解释为火拼。rn 淄青兵六个营加在一起有三万人，比李师道四个嫡系营的人数要多得多，但在这种乱斗火拼中根本发挥不出来人数优势，而凉人单兵作战凶悍的优势却发挥得淋漓尽致。rn 他们每出一刀，必定是冲着要害而去，一招一式毫不花哨。rn 反观朱大典的淄青兵，虽然甲胄精良人数众多，但却似乎少了一份胆气，比勇斗狠完全不是凉人的对手。在李师道的命令下，新编的银枪效节军也加入了这场混战。前番拿死囚练胆，今晚便拿友军练手吧。黑云长剑军则手持军棍，乱棒打杀。rn 等朱大典带着属官跑过来劝阻，近三万军人已经被宛军缴械，勒令抱头蹲在地上。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打得瘫在地上哀嚎的淄青兵。rn 看到朱大典和监察御史夏万亨等领导等赶来，一个个的都哭喊道：“警察警察救命啊！”rn “哎哟，李大帅，你这是干什么哟，教我如何是好！”rn 朱大典望着满地的血葫芦，胖胖的身体小小而快快的迈开脚步，慰问伤员。rn 监察御史夏万亨等淄青干部更是几近昏厥。rn “李师道，你要造反啊！！！”rn 夏万亨厉声咆哮，结果没等李师道听到他的问罪，凉人李怀宝就一挥手：“叉出去！”rn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上来，将夏万亨等淄青干部控制。任凭大伙儿破口大骂，士兵们就是无动于衷，嘴贱的还会被抽上几个大逼兜子。rn “李大帅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呀！！”rn 朱大典见状也急了，跺着脚捶胸顿足。rn 李师道闻言也不见动怒，坐在高头大马上径直吩咐道：“来人！搬一个大缸过来，再给我找一面大大的白旗！”rn 什么？rn 大缸？rn 白旗？rn …………rn 白旗！！rn 这什么情况？什么意思？rn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啼笑皆非，这混账打仗准备了白旗？他什么意思？难道说他麻痹的刚当上总兵就打算投降了？rn 亲军营士卒很快将大帅的命令执行到位。rn 只片刻，一个硕大无盖的大缸咣的一声就摆在了大纛前面，还有一面白旗，也拿了过来；这面白旗显然是特制的，大概是寻常刀形旗的三倍。rn 触目所及，尽是一片雪白。rn 所有人这会看着这面超大号的白旗，都是一阵眼皮乱跳。rn 这也太不吉利了！rn 在外打仗向来讲究一个好意头，现在整出这么一面白旗是个什么意思……rn 李师道仍自脸色不动，扫视全场淡淡道：“所谓事不过三，我在此好心多给一次机会，刚才是谁说，去他娘的驴球子？”rn “屁的好心，领兵造反偷袭咱们，还装什么好人？就是老子说的，驴球子！”rn “是老子我说的咋地！”rn “还有我！”rn “还有老子一个！”rn “别嚣张！你身为朝廷大将却杀了我们这么多儿郎，回头朝廷肯定找你狗日的算账！”rn ……rn 李师道话音未落，看到朱大典等领导到来，还没有挨打的军官们有了底气，一个个的挺着胸脯大刺刺的站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瞪着李师道，意思很明显：“咱们都站出来了，你能咋地吧？”rn “好！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李师道一挥手：“来人！将所有聒噪之人统统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过！”rn 刹那间，一队刀斧手面目森冷，越众而出，全无犹豫，扑了上去。rn “啊，你要干什么？”rn “你敢！”rn “土匪李师道，你敢绑我？”rn “好大胆，你们竟敢逮捕山东武将？”rn ……rn 这一队刀斧手不过两百人，单论人数还不及一干叫嚣的军官的一半，却是一个个面目森冷，眼神毒辣冷漠，不动如山，行动如风。rn 领头者，正是原来跟着廖驴儿造反的固原匹夫—郝真诚。rn 此刻，郝真诚身穿军服，固然英姿飒爽，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份曾为反贼的凶残。rn 遇到反抗，直接就是一拳打昏死！rn 前后不过片刻光景，先前叫嚣的人就已经悉数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只是一个个的仍自不服不忿，破口大骂，冲朱大典喊话，让身为文官的领导斩了这个嚣张的河南丘八，气焰竟是丝毫未减。rn “大帅！”rn 郝真诚拱手交令：“咆哮军营者，已经尽数拿下，请大帅示下！”rn “斩！”李师道一记炸喝。rn 又是一句话，再度让在场所有人尽都是瞪圆了眼睛。rn 全砍了？rn 那是说砍就砍的么？rn 这可是三百六十多个淄青军官！其中还有不少是世袭军户！rn 你竟然敢下这样的命令？rn 怎么敢？！rn 大家闻言全无例外的一起怔住。rn 在吴少诚身边的朱大典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rn 他已经知道了李师道这家伙要做什么，只能在心中不断祈祷：“你可千万别干得这么绝啊，这事可闹不得啊……rn 你他么一来就是替我把淄青上下全都得罪了，而且都是结下了死仇……rn 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他么的领兵出征了倒是一走了之，留下哥哥我在东平府这日子可怎么过？rn 大哥，亲哥！rn 不光朱大典喋喋不休，就连那些被控制的淄青干部也是一下子怔住了，不自觉的就揪下了自己的一撮胡子，还不自觉……脖子都不自觉的往前伸长了一些，真杀？还是吓唬人？rn 刀斧手是何等快疾？rn 他们是在场仅有少数没有发愣的一群人，还要负责动手要命的那群人！rn 只听郝真诚一拱手：“得令！”rn 旋即便抓起手边一人，仓啷一声响，腰间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一颗人头落地，一腔鲜血泉涌一般喷入大缸！rn 其他刀斧手眼见郝真诚动手，自是有样学样。颗颗人头咕噜噜滚落地上，无数道浑圆的血柱喷入大缸！rn 整整一个大缸，顿时鲜血满溢；咕嘟嘟的热腾腾的冒着气。rn 前后也就是眨眼功夫，三百个淄青军官，此际已经悉数变成了死尸。出声阻止什么的，根本就来不及。rn 郝真诚一干人等是什么匹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老丘八，杀人断首家常便饭，之前在上党，李师道下令十抽一杀俘，斩了一千多人，也是郝真诚负责执行的，此际牛刀小试，平均一人斩一个多一点，当真是轻松愉快，行云流水，哪来含糊！rn 只是这个时候的军营，血腥冲天而起，所有人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皮子直哆嗦。rn 真杀了……rn 在场大小淄青干部，脸色一下子都变得煞白。rn 这个李师道，实在是太……太跋扈了！rn 不，应该是胆太肥了！rn 要说杀个一个半个立个威什么的，也还说得过去，怎么都给杀了？！rn 这事大条了！rn 大伙儿诸如法不责众之类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部下已经被一把提起，旋即就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rn “天哪……”rn 典宝整个人瘫软了下去。rn 至于李师道，神色再不见丝毫淡然，唯有无尽森冷，望着鸦雀无声的三军，暴喝道：“还有没有想来试胆的？我给他机会，尽管来试！”rn 三军静寂，落针可闻！rn 一个个士兵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个儿的身体又站直了几分。rn 李师道哼了哼：“本帅执掌军马，挽山东大厦于将倾，拯苍生于倒悬，解家家于危难，哪里还有时间像你们朱道台那样，好言好语调教那么多的刺头？犯禁者杀！这是朝廷的军法，也是本帅的规矩！”rn 他大喝一声：“来人！拿大笔来！”rn 大笔！？rn 大缸白旗之后，又要大笔？rn 这又是要整什么啊？rn 只是此刻，再没有一个人敢喧哗，纵然如何惊疑，也只是战战兢兢的注视。rn 只见这个屠夫手掌大毫，在盛满了鲜血的大缸中反复浸了浸。rn 手一挥，大白旗整齐的铺在地上。rn 朔风呼啸中，满是鲜血的判官笔一提而出，一挥而就！rn “南阳总兵李师道！”rn 片刻之前一尘不染的白旗瞬时变成了血字大旗。rn 这面血旗代替了帅旗，徐徐升上半空，血气迎风飘散，大旗在空中狰狞残酷的飞扬！rn 所有人眼中都是充满了畏惧。rn 这个李师道，居然是一个如此狠毒的屠夫。rn 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法外狂徒！rn 希律律……rn 一阵嘹亮的战马嘶鸣声打破满场寂静，李师道手执缰绳，大喝一声：“擂鼓！”rn “咚咚咚……”rn 数以百计的淄青力士，恍如拼命一般地敲起了自己面前的军鼓！rn 唯恐自己敲得不用力敲得稍微慢了些，李大帅一眼看来，以为自己怠慢，有违军法，自己可就要人头落地了！rn 鼓声震天而起，顷刻之间，整个东平府，尽数被鼓声笼罩。rn 鼓点之轰鸣，竟是前所未闻的剧烈，震耳欲聋。rn 那边，李师道已经一马当先，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了军阵最前面。rn 却见整支队伍，除了被打成重伤瘫在地上起不来的伤员，一个个都是盔甲鲜明，昂首挺胸，精神状态无限的好。rn 横竖队列排列得齐齐整整，鸡窝一般的头发也已经用簪子扎了起来。rn 每个人都是拿出来自己的最佳最好的状态，唯恐被李某人看出一丁点的不好，被抓出去当了典型正了军法。rn “操练！”rn 李师道马槊当空一挥，勒令淄青兵演武。rn “布阵！”rn 数百力士就如同一个人一般，全军下达布阵命令。rn 下一瞬，近三万军人手持兵甲异口同声，嗬嗬嗬的咆哮起来。rn 整个大地为之轰然一颤！rn 大军几乎就是以一条完整有如一体的铁龙，以无边狂暴凶神恶煞的态势嘶吼。rn “朱道台……”rn 李某人把着朱大典颤抖的手，微微用力，动情道：“这终究是你的部队，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rn “我已经晕了……”典宝双手捂着眼睛。rn ……rn 崇祯四年三月初三，宛帅李师道于东平府誓师出征。rn 李师道合淄青兵备道朱大典之兵，双方一共六万人星夜开赴东海，直捣登州巢穴。rn 与此同时，北方传来消息，万众瞩目的广宁之战终于结束了。rn 崇祯四年二月初三，秦良玉总督九万人进薄城下，阿济格以四万众迎战。rn 双方十三万人会战于广宁城西之原野。rn 二月初四，鳌拜率巴牙喇猛攻前战锋。rn 左良玉告急，秦良玉不应，令其死战。是日下午，上党守备李国泰同凉州参将夏禄总河东、河南、河内、河西、河北骑士出击，阿济格出黄白红三部骑卒厮杀五河骑士，双方三万骑对冲四十七个回合，不分胜负！rn 上党大将李国泰战死，从上党调来的骑卒亦全部玉碎，建奴正黄旗甲喇额真拜哈拉被明军临阵斩首。rn 二月初五拂晓，禁军大将黄得功率府前卫军出击，虎贲军、龙武军、锦衣卫、燕山营、三千营、五军营各部协同，三万禁兵猛攻广宁，结果大胜。斩首两万多级，击毙八旗兵近五千。虎贲军指挥使周遇吉枪毙镶红旗固山官娄浑昆。是日下午，贵州遵义指挥使黄敢战死，播州兵全军覆没。rn 二月初六，广元黑毛兵登先，邵捷春夺取广宁新城，明军蜂拥而入，诸军争功火拼。秦良玉不能止，死数百人方休。二月初九，皇太极率六万人援抵广宁，下营旧城之北。rn 双方出骑卒混战，不分胜负。rn 二月十二，孙承宗率三万人来援秦良玉。二月十五，秦良玉出师十二万，皇太极亦遣全军出战，总计八万人，双方会战于广宁之北。一日二十七战，明军失利。rn 是日未时，杨嗣昌部山海关之兵被蒙古冲溃，七千人马顿时大乱。rn 时杨嗣昌之部在中军，部队崩溃后，中军其他人马不明实情，以为大军战败，亦混乱。重庆总兵秦良玉之子秦拱明率白杆兵战于前锋，告急于帅台。秦良玉不应，令其死战。rn 周遇吉率虎贲军增援，汴州总兵康继超率四千骑士突击掩护，皇太极命令阿巴泰率白甲骑卒迎战。汴军拼死力战，康继超殉国。rn 不久，周遇吉重伤，皇太极以三万旗兵冲锋，三川兵力战不敌，前战锋成都之师、达州兵、广元兵、汉中兵、贵州兵、武汉兵全军覆没，建奴斩首上万，秦拱明率白杆兵殿后，掩护友军撤退。孙承宗命驻蓟州之罗景化部辽兵增援，罗景化不战而逃，部队原地解散，秦良玉出五河骑士掩护。rn 最后退回的，不过八九万人罢了。明军虽然斩杀八旗兵上万，士气仍然大挫。rn 二月二十七，秦良玉再度出师。rn 这次同样不利，交手不到一个时辰，就连溃两阵。多尔衮率骑兵突击，各旗甲兵趁势掩杀，太原守备王弘翔率部阻击。战不利，王弘翔战死，三千晋阳骑卒十不存一。各部禁军列阵出击，中官李时明以三千锦衣卫作为战锋，全部被杀，通州锦衣卫千户徐意寰殉国，府前左卫军崩溃。建奴俘斩上万，明军退保大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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